洪桃炫郁焰 羽泛悦清渊 ――华的《桃潭浴鸭图》(图文)

华的《桃潭浴鸭图》

  华是清代一位绘画技巧全面、画艺高超的画家。其山水、人物、花卉、翎毛、草虫、蔬果、走兽无一不能、无一不精,风格俊逸清新。他与清初花鸟画大家恽寿平并驾齐驱。华的人物画融会了马和之飘逸的“兰叶描”和陈洪绶柔劲凝练的勾描法,多以略微夸张的形象表现人物的个性和内在神韵。其山水画宗“吴门四家”,尤宗石涛,但又有变化,洒脱雅逸、萧散清旷。在诸画种中,成就最突出的当数他的花鸟画。他的花鸟画既汲取明代陈淳、周之冕和清代恽寿平诸家之长,又师法造化,形成了自家面貌。而且,他以简洁的构图、生动的造型、隽秀的笔法描绘花卉、翎毛,匠心独运,开创出兼工带写的小写意花鸟画新风。他这一画风的作品被称为“新罗体”。

  我们现欣赏的故宫博物院所藏华的《桃潭浴鸭图》(见右图)为纸本设色,纵271.5厘米,横137厘米,署款:“壬戌小春写于渊雅堂,新罗华并题。”作品钤“布衣生”、“华”等印。由署款可知,此图是画家61岁时的作品,是其绘画艺术成熟期的一幅佳作。画家描绘了碧水荡漾、万物焕新、生机盎然的一派春天景象,营造出浓郁的诗情画意。作品中,桃树枝干弯曲,桃花绽放,闪耀着火焰般的光彩;野鸭在清澈的水中欢快地游弋,天真活泼,令人生爱。

  观华的《桃潭浴鸭图》,弯弯曲曲的桃枝横向伸展,簇簇桃花错落有致、凌空吐艳、美不胜收。画家运用恽南田的没骨法表现桃花,看似信手点,实则布局巧妙、墨色浓淡适宜。嫩叶初生的两三枝柳条,夹杂在桃枝中随风摇曳,有的飘垂到清澈的潭面上。野鸭正悠哉游哉地游泳。它们好像被袅娜的柳枝所吸引,正回头注视着。华擅长绘鸭。此图中,画家阔笔、细毫并用,以枯笔干墨擦出羽毛,颇有质感;画颈项擦、点兼用,以焦墨点睛,活脱、逼真。画面左下方是浅渚的坡石和小草,用笔简洁遒劲。它们与桃树、柳枝、野鸭、春潭共同构成了这幅美丽的图画。

  从《桃潭浴鸭图》中,我们可以看出华非常擅用对比手法。他将疏与密、动与静、浓与淡、深与浅等对比元素和谐地统一于此画中。画家用朱砂点写的桃花繁密、妍丽,夹于其间的柳条枝稀叶疏、色泽淡雅,又以留白法表现春潭。浅渚一角,坡石零星,衬托出春潭的空阔、静谧。作品中,野鸭的脚蹼突然停止拨水,其周围仍泛起小小的水波,真实而生动,可见画家观察自然现象的细致。华能捕捉到自然物象的细微变化,且善于用对比的手法来表现,其作品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新奇的审美情趣。

  华曾言:“但能用我法,孰与古人量。”此语道出了他的艺术追求。清代,当“娄东画派”、“虞山画派”风靡画坛时,华敢于打破传统桎梏,师古而不泥古,且开创了自己独特的画体,这是十分可贵的。我们从华的《桃潭浴鸭图》及其传世的其他花鸟画作品中,可以感受到他亲近自然、谨于写实的创作作风。他笔下的花鸟,天真烂漫、情趣饶足,与“扬州八怪”的狂放怪诞迥然不同。也许正是这个原因,清代李玉在《瓯体罗室书画过目考》中并没有将华列入“扬州八怪”中。之后的画评家也多将华排在“扬州八怪”之外,而将其列入“扬州画派”。事实上,华的艺术成就与“扬州八怪”中的某些人相比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无论是华的机趣自然,还是“扬州八怪”的狂放怪诞,都各有妙趣。这缘自他们共同的创作理念:力脱时习,标新立异。这或许也是他们花鸟画彪炳史册的原因。

  华为福建临汀(今上杭)人,自幼酷爱绘画。据传,少年时曾于家乡宗祠举火把在一夜间绘制了四幅大壁画,深得乡人赞许。后流寓杭州、扬州,以卖画为生。诗、书、画兼擅。著有《离垢集》、《解馆文集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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