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功选砚

   当代著名书法家启功,几乎每天离不开笔墨纸砚及文房用品。他认为,器以用为上,美观实用是评价文房四宝的最佳标准。“文房宝,制宜好,纸柔和,砚不燥,笔有尖,墨胶少,写出字,认得了。”启功用诗的语言,精辟地概括了文房四宝的质量标准。

   在启功简陋而拥挤的工作室里,看不到豪华的家具和精美的装饰,四壁陈设的是书籍,玩具和常用的文房四宝及其他文房用品。单位或朋友赠送的礼物及文房四宝等很多,他常常随之转赠亲朋好友,还风趣地说:“请帮助消化吧,以物尽其用。”笔者也多次“消化”过所赠之物。但启功对几方朴素实用的砚台却十分珍惜,不忍割爱。如其恩师,著名历史学家陈垣题款的一方端砚;荣宝斋袁先生送的一方随形端砚;早年购买的一方宋抄手歙砚以及笔者送的一方三寸罗纹歙砚等。可见,启功对歙砚还是情有独钟的。因为歙砚坚润细腻,易于发墨,贮墨不涸,是理想的研墨工具。

   早在1995年10月,笔者送给启功先生一方三寸罗纹歙砚,一试研,发墨极快。他连声说:“好,好,你把我对歙砚的兴趣吊起来了。”10月25日那天,笔者还陪同他来到歙砚陈列室,那里摆放着200余方造型各异,石品丰富的歙砚。启功一到就兴致勃勃地逐一观看,时而用手抚摸,时而用指甲划一划,时而又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扣击着,静听其声,不时由衷地发出赞叹:“好!太好了!真是大开眼界……”然后坐下来稍事休息。笔者选了几方雕刻朴素大方的砚台送到启功的面前,他取出自己带来的那方小型罗纹砚和笔墨,在两种砚上对比研磨,凝神闭目,以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方式去感觉二者之间的发墨差异,笔者看到他更多地在那方小罗纹砚上研磨,就意识到还是那种有罗纹的歙砚发墨好,随即选了一方与之相似的罗纹砚板,他一研试,似如获至宝,放声说:“好!下墨快,就是它,把它请走吧!”当一起陪同的朋友说:“启老,我们让雕工给雕刻一下吧。”“不用,我就喜欢这样平平正正。”事后,笔者请朋友稍加雕琢,显得朴素大方,又实用,现在启功常用它来研墨,再将研好的墨液倒入那方随形端砚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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