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油画创作中的一点体会
我在油画创作中的一点体会 妥木斯 在艺术创作的道路上,探索适合于自己特点的风格是不言而喻的事。我常常是对自己尝试性的作品充满兴趣,却又不时地怀疑和否定。探索,否定,再探索,这样反复地进行着。从生活中搜集创作素材是创作的原则。回忆起过去许多年里,常常是带着一个概念下去,带着一些为概念搜集的素材回来。把自己的感情管制起来,这样就无心去感受生活中的美。带着一把感受以外的尺子,在生活中量来量去,要发现可画的题材实在比沙里淘金还困难。 去年秋天,我横穿了几千里的锡林郭勒大草原,通常认为这地区是内蒙古牧区的典型。这里没有高压线,没有电灯,没有电视机……生活是流动的。然而,正是在这些并不先进的生活中,普遍存在着的形象和它们呈现出的色彩,构成了草原上特有的美。空旷的天然牧场,多变的景象,质朴憨厚的牧民,古老的蒙古包,牲口拉着生活必需品的各种车辆,乘骑的马、挤奶的牛,平凡的劳动场景以及牧民们淳朴而真挚的情感……。我怀着由衷的兴趣和激动心情,画出了一批作品。 生活中的美往往是具有很强的吸引力的,每个画家对生活都会有一定的偏爱,形成这种偏爱是有多种原因的。除了客观条件提供的可能性外,画家的情感和各种修养形成的感受能力也是重要因素。喜好和表现方式也因人而异。从离开美术学院走上工作岗位时起,我就开始在艺术创作中有意识地从我们民族文化中吸收营养。油画引进后,要成为中国的油画,这个问题是一个由来已久的议题了。其实,我觉得争论的意义远不如实践更实际些。 我曾经想从年画中吸取点东西。建军五十年时那幅《讲形势》就是这种尝试。整个画面减弱了光的影响,色彩更纯一点,运用了许多装饰图案。建国三十年美展的《牧马人》也是一种尝试,主要是运用了一些有变化的线,色彩上用了较淡的、弱的对比,这样好突出线。有挤压出的线,勾出的线,粗笔逆锋推出的线,刮刀抹出的线。后来,试着在风景画中吸收大写意的韵致和对形的认识与处理方法,想画得有点神、意。但中国画中那种意到笔不到的情趣总是出不来,画人就更棘手了,画面上的素描稿,用颜色画起来就填上框子了。回想起过去看过老国画家们的花鸟、山水写意画的作画过程,觉得他们对所描绘对象的形与神是吃透了的,下笔的时候,不是表面上看到的从无到有的过程,而是胸有成竹,然后落笔成形,以形写神。每个局部之间都是有机地联系着的,都服从一个总的神韵和节奏的要求。在这总的要求下,这种笔味墨趣也自然能运用得当了。另一个特点是不离开表现对象而搞笔墨趣味。每放一笔,是笔墨,也是形的一部分。油画如能吸收这种技艺,并结合油画的色彩造型,也许会出现新的面貌。 大量地连续地作画,对我的实践很有好处。不断地画,不断地思考,随时调整自己的画法,随时补充一些新的设想,随时试验。首先,很认真地推敲素描的小草图,把画面的构图安排,人物的形象特征、神情、动态都考虑成熟,再设计色彩关系等,当一切都做到心中有数后,动油画刷子就大胆了,也主动了。这次的人物画《春》、《隔代人》、《奶桶与姑娘》,就是这种尝试性的作品。 为了使画的对象更朴实、更粗犷一些,我从民间木版水印画(灶王爷、门神等)和泥娃娃之类民间工艺品中借鉴涂色办法,许多人物画上都有这种痕迹。《姐妹》一画的用色追求感觉上的饱满,巧合了民间“黄、红、绿、桂(品紫)”的色彩组合习惯。两个小姑娘的腰带、头巾正好是这四种颜色,其它都是纯白与灰。当然那四种有纯色感觉的颜色是经过调配的,这样就有点乡土气了。 这些尝试是二十年前学习的继续,六十年代初的油画研究班的教学,培养了学员们探索的风气。我愿意继续从生活中汲取灵感和不断地进行探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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