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诗经·商颂》中就有“天命玄鸟,降以生商”的记载。基于这种朴素的原始宗教观,原始人描绘了大量以飞禽走兽等为题材的动物形象。虽然人们描绘它们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欣赏,而主要是出于宗教和记事,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描绘花鸟鱼虫,在客观上都促进了人们对动植物的了解和对绘画规律的认识。人类进入了阶级社会后,飞禽走兽、花鸟鱼虫借助于旌幡帛画、染织图案、漆器壁画、玉石雕刻、青铜铭纹不断反复地被描绘,至西周、春秋时期,某些特定的动物形象已具有了文字符号的含义,并逐渐演变成为“官称”、“爵位”、“冠冕车服之饰”,直至今天,一些动物,如喜鹊、乌鸦、白头、仙鹤、鲤鱼等动物还被人们赋予了特定的含义。
中国画表现动物题材基本上分为走兽、翎毛、鳞甲和草虫等几大类,在长期的发展中,它们都形成了比较成熟的技法程式。由于表现形式的差异,写意动物和工笔动物在形体结构和个体细节的表现上各不相同,工笔动物要求结构准确,形象生动,刻画深入,而写意动物无法也没有必要做到面面俱到,它只要求在造型上表“意”,在形式上写“情”。
写意动物的造型一要重整体,二要抓特征,三要传精神。画写意动物首先应从对象的整体形象出发,用简洁的笔触表现出高度概括的形象。但是仅仅表现出洗练的形象还不能描绘出具体对象的生动性,因此还必须抓住对象的典型特征加以表现,有时为了特出个性,还要有意强化个体特征,这样才能描绘出特定动物的特定形象。画写意动物最重要的还是“传神”,固然,活泼的造型和生动的形象是传神的基础,但是“点睛” 是传神的关键。传统中国画对“点睛”特别重视,早在东晋时期的顾恺之就提出了“传神写照,正在阿堵(眼睛)中”,宋人为了表现眼睛的亮度和光泽,用生漆点睛,八大山人为了表现鸟鄙夷和傲视的神态,加大眼眶的面积,将眼球点在眼眶的一隅。画动物点睛,要根据不同动物的特征,用简练的笔触,干净利落地点画。一般情况下,眼框宜大不宜小,眼球宜小不宜大,这样眼睛比较有神。
写意动物在表现形式上要根据不同的描绘对象使用不同的表现技巧。如画走兽,以丝毛戳檫为主;画翎毛,以点剁勾画为主;画鳞甲,以点画撇染为主;画草虫,以勾画点丝为主。虽然表现技法有所差异,但在笔墨要求上却是一致的,即要用洗练的笔触,变化的墨彩,润泽的水分表现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