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猴技法(6)

(五)着色。写意画中的大写意画依遵唐张彦远教导的“运墨五色具”之道理,认为墨中亦含“五色”,因此“阳春白雪”者,通幅只用水墨而不施任何色彩。因欣赏者趣味逐时而变,大写意中也出现了齐白石首创的“红花墨叶派”――将鲜丽的色彩与浓重华滋的水墨有机搭配,共处不悖,相得益彰。所以我们画猴用色之道,也可二者并存,而尤以后者时兴。特别是画猴,赤脸红臀颇有滑稽感,再配上鲜红嫩绿的大桃或金黄欲滴的枇杷果,实在“喜气洋洋者矣”!加之“小青绿”或“浅绛”山水画法的石头、苔藓,山野气息更浓。看来着色是不宜或缺的工序,但原则是“以水墨为主,以淡彩为辅”。通幅作品,由水墨完成的部分约占九成以上,只在少许部分施以标识特点的淡彩,这“淡”并非“非常浅”的意思,而是“透明”即“色不伤墨”――色的浓度不宜超过墨的浓度,只有个别地方可浓,如桃尖的深红,猴鼻与颊的重赭,但一定要以淡色洇开呈“柔性过渡”为宜。另外,在一个个局部着色的过程中必须要照顾整幅画面的色调是否和谐,如出现“大红配大绿”、“橙黄配青紫”则犯了补色相冲的大忌。
  
  (六)立意。以上多言及“形而下”的方法,有视觉形色可觅其踪可正其迹;而非视觉形色的“立意”则是“形而上”的思维,它其实是贯穿于一幅创作之始终的。“立意”有误则“意象”怪诞,构图杂乱,色墨交争,乱人眼目,又何“意”可达呢?其实,画家画任何题材都是“以意为之”、“缘物寄情”的艺术行为,画猴亦然。“立意”多为“寓意”,寓意皆来于传统的“猴文化”与现实观众对猴的兴趣和理解。比如:认识到猴是机敏的化身,便夸张其各部位的动态反差,尤其要夸张其眼神(立瞳孔长睫毛)。认识到猴是“孙大圣子孙”,便夸张并陶然自在的神态,并题句以增其趣“石破天惊立乾坤,吾乃大圣之子孙,老祖神通西天路,谁道猴儿不如人”?想到猴王当初闯地府撕了“生死簿”上的有猴之页,从此猴儿的寿数不归阎王管制,便可题之“近猴者寿”。更可画猴抱大桃题之“得寿图”,作为祝寿之嘉礼,尤可令属猴者兴奋。想到孙大圣赴琼台的故事,还可以在猴与桃的画面上题“大圣携来琼晏果,食之享寿乐千秋。”想到大猴哺养小猴的亲情神态,可强调母猴的慈爱憨厚与小猴的顽皮诡谑,并以“母子乐”点题。如此这般不胜枚举。总而言之,注重立意才可使笔下增趣。(下图为李燕的作品《金秋之实》)(6)
  
  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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