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意花鸟落笔留痕而又变化万千,把中国画的水墨和宣纸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。古往今来,文人墨客借花鸟以咏怀,方家巨擘楮墨之间尽显才思,各有建树,使花鸟画与哲学、文学在笔墨语言和语境上完美融合,并彰显出其富于深厚文化内涵的独特艺术魅力。花鸟画中的雪景则另辟一番水墨交融、清静散淡的朦胧境界,如我的作品《鹤鸣九皋,声闻于野》(见图一)中,水与墨、纸与笔所荡激的肌理变化,是水域还是天际已无关紧要,重要的是,这天苍苍、野茫茫、含蓄无垠的情境和视觉感受只源自弹指一挥间,简与繁、好与否没有任何关联。
图一
写意丹顶鹤在花鸟画里属于比较简单的笔法结构,仅以寥寥数笔就要准确勾画出丹顶鹤风神洒脱的身形体态,但看似简单其实不易。要画好丹顶鹤,必须非常熟悉其生活习性和动态特征才能在创作时挥洒自如。在勾勒丹顶鹤外形时,要以枯笔淡墨草勾。所谓草勾,是相对工笔画勾线而言的笔法,它不要求轮廓线描得工整和完整,而是要简约概括;更不要求流畅和细致,而是苛求涩与拙的线条感觉和耐人品味的笔墨味道,苛求笔断意连的至简造型理念(见图二至图五)。另外,画丹顶鹤最终是要用白色点染的,所以事先勾勒的轮廓只不过是丹顶鹤体形的一种辅助表现方式,自然不必把线条勾得太完整。丹顶鹤身上的白色切记不可以平涂,要清水饱蘸白色按羽毛状细心撮点,白色落在宣纸上可能当时效果并不显眼,顺光或从某个特殊角度看感觉会好些,但是当宣纸稍旧泛黄时就比较明显了。撮点白粉以后再沿外形线条内侧以较浓的白色完整地复勾一遍,以免渲染背景时墨色往丹顶鹤身上浸透。无论复勾还是撮点白色都不能覆盖或伤及墨色,即色不碍墨、墨不碍色,否则会有脏的感觉。
图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