构图
“六法”中的“经营位置”就是构图。所谓“位置”,是指描绘对象在画面空间的远近、前后、左右、上下、高低、纵横、聚散、大小等关系。所谓“经营”,是指在一个画面中把上述这些关系进行恰当的处理,确切地体现画家的构思要求和创作意图。构图程式是历代画家通过反复的写生和创作实践,把自然界中合乎美学要求的东西加以提炼、取舍,经过艺术加工而逐渐形成的。它是“外师造化”与“中得心源”相结合的产物。
花鸟画构图同山水画构图的区别在于,山水画突出块与块的关系,而花鸟画突出线与线的关系。当然,对这些关系的运用方式并不是绝对的,应视具体情况而定,也有许多花鸟画(如表现荷花这类缺少线条感的物象)也以表现块与块的关系为主。
(一)宾主
在宾主关系中,宾体是为了陪衬主体而存在的。有主无宾地画出一朵孤立的花固然不好,而主次不分地将宾主平等对待也不能引起美感。在创作中,我们不能把次要的东西放在突出的位置,否则会湮没画面主体,难以表现出作品真正的意味。“面面俱到”的构图难以展现出意趣。正确的宾主关系应该是恰如其分、相得益彰的。对待构图上的各个方面,要“厚此薄彼”“偏袒一方”,这是制造画面矛盾的方法。当然,制造矛盾只解决了一半的构图问题,我们还要学会将这些矛盾统一起来。在图一中,巢边的两只鸟是画面的主体,其身边的景物为画面客体。为了使宾主分明,我将鸟置于画面的视觉重心之处,将鸟巢、远山等元素安排在鸟的四周,以此来烘托主体。
图一
(二)虚实
在构图中,虚实关系较为复杂。虚实是一个概括的说法,具体包括疏与密、聚与散、繁与简、清与浑,以及用笔的轻与重、强与弱,用墨的浓与淡、枯与润等。传统画论中将虚实关系总结为“虚实相生”。“生”就是生发,即有了虚,实才显得有趣;有了实,虚才显得空灵。初学者往往只着眼于对实的探求,而忽视了虚的作用。这种“重实轻虚”的问题虽然带有一定的必然性,但如果我们能够正确认识虚实规律,就可以避开这段弯路。对于成组花卉的虚实关系的处理,须在关键部位(边缘或中心)作重点的刻画。如在图二中,我用重墨画出戴胜鸟停驻的竹子,用淡墨绘出其他竹子,以此使整组竹子见形见神。创作中,实的部分较易处理,虚的部分则较难掌握。如果不敢虚或不善虚,那么实就会失去对立面,存在的价值也难以得到彰显。
图二